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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倫敦的第二周我收到了國王學院的通知,我的申請被否絕了。這並不意外,因為我的分數不夠高,只是超過分數線一點點,我們本希望他們可以錄取我,但還是沒有錄取。那一周我走訪了倫敦所有的大學,努力找尋我在那繼續學習的可能性。大多數的學校已經招滿了,有一家沒有,但那個專業不是我所想要的。諾維克的東安吉利亞大學非常樂意錄取我,這是我的第二意向,他們還在校園內預留了一間宿舍給我。我和翁美玲本打算一起到諾維克去,但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如果那樣,這對美玲的學業來說會是巨大的倒退。

去諾維克的話產生了一個問題,我們忽然無法見面了。諾難克到倫敦坐火車需要三個小時,而且由於我有一些必修的社會實踐活動需要參加,平時我就無法去倫敦了。翁美玲週五晚上和週六必須去希斯頓工作,所以只有周日我們才能在劍橋碰面了。而且我們也沒有地方去,我記不起當時我們是怎麼安排的。我想應該是週末我去劍橋和我朋友呆一起,然後周日午後再和翁美玲見面,晚上我們就再分手踏上歸程,平時就電話聯繫。翁美玲沒法打電話給我,因為她的學校只有公用電話,所以晚上我們約定時間我打電話給她。她的宿舍裏只有一部電話,到了約定時間,她會在守在一旁等我的電話。

某個週四晚上我打電話給美玲,她問我能否馬上過去見她,她有些事要跟我說。她的話音很嚴肅,我沒有猶豫,坐上了第一班去倫敦的火車。晚些時候,我到了她那,她告訴我這幾周她感到很不開心,很孤獨。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上週二她情緒很低落,她服食了一整瓶的安眠藥。但很快她就開始後悔,不停地用拳頭擊牆。她隔壁的室友,一個德國女孩,翁美玲之前和她見過幾次面,聽到了聲音後立刻趕了過來。很幸運,她是個護士,知道如何處理。翁美玲被送到醫院做了洗胃。那天早上剛從醫院回來。她告訴我這些的時候,很平靜,就是那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在描述所發生的這一切。

我很震驚,覺得匪夷所思,無法理解。我責怪她太自私了。我嘗試著跟她解釋:如果她走了,我和她的家庭整個生活都會被毀了。但似乎她並沒有被我的說話所觸動。她承諾她絕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很可惜,她對我唯一的承諾,她也沒有做到。

另一件令我擔憂的事是我完全不明白她為甚麼會這麼沮喪,她的所作所為實在令我很意外。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每週只能見面一次,我們兩個都會不開心。想到假期我們又能在一起,我就會好多了。對我來說,大學生活是新鮮的,令人興奮的。我住在校內,一個和外界隔離的地方,成群的18-21歲的年輕人一起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這裏有很多運動設施,自己的商店,影院和遊樂場館。我認識了很多熱情有趣的人。在這裏我充滿了動力,有很多新的體驗。我原以為翁美玲在倫敦同樣會對新的生活充滿熱情,但是她沒有。她沒有參加任何學生活動,她也不想認識新朋友,上完課她就回宿舍,和我完全相反。

翁美玲的媽媽和我都意識到,如果她在倫敦還是這樣維持她的學業的話, 我們得做些甚麼才好。她媽媽同意她週五晚上到週六早上和周日午後到晚上這段時間可以來見我。我讓我在大學的朋友在週三的社會實踐活動替我擔保、簽到。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在週二下午離開諾維克去倫敦,然後週三晚上再回來。我跟我在劍橋的朋友STEVE和DI商量好週末我住他們那,這樣我就有了自己的房間。翁美玲也能隨時來看我。倫敦的包租婆也說我隨時可以去那呆著。我想她一定是認為我在那的話可以避免將來美玲再有甚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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